【讲好辽宁(本溪)故事】从碱厂舞龙蜕变看蜕变舞龙碱厂
本期讲述人
本溪市文化旅游和广播电视局党组成员
副局长兼市体育局局长
付 旭
(文化艺术界别)
在辽东层峦叠嶂的怀抱里,有一座被岁月温柔以待的小镇——本溪碱厂镇。这里的石板路上,回荡着竹条震颤的嗡鸣,是时光的低语,是历史的回响。今天,我要为您讲述一个关于巨龙传承的故事。
在碱厂镇,有一条用时光编织的巨龙,自清道光年间的烟火中蜿蜒而来,鳞甲间沉淀着八代人的掌纹与祈愿。33米的龙身横亘两个世纪,每一根被火烤弯的竹骨,都烙印着赵氏家族“宁可三日不食,不可一龙不修”的祖训。当晨曦漫过百年老宅的瓦檐,73岁的赵希凯推开吱呀木门,走进那个充满回忆的作坊,他布满裂痕的手掌抚过褪色龙衣——那上面三百多片残鳞,是岁月写给大地的情书。
镜头掠过竹篾翻飞的作坊,仿佛穿越了时空,将我们代入了一个充满古朴与神秘的世界。在这里,老传承人正用麻绳捆扎断裂的龙骨。火塘青烟缭绕中,他讲述着祖辈的传奇故事:道光年间,赵文凤兄弟用三十六道竹节暗榫,让死物有了腾跃的筋骨;光绪年间的龙腹里,至今藏着赵继柱手书的“风调雨顺”黄符。年轻人围在老传承人身边,触摸着龙颈处磨得发亮的竹钉,那里凝结着1962年饥荒年月里,老匠人饿着肚子保下龙骨的往事。在穿针引线的沙沙声里,褪色的绸缎重新泛起朱砂红,仿佛将破碎的时光一针针缝回圆满。
当清脆悦耳的启龙令响起,沉睡半载的巨龙在祠堂前缓缓舒展。道长朱笔点金的瞬间,金粉顺着龙睛纹路渗入檀木瞳仁——这不是简单的装饰,而是为龙魂注入灵性的古礼。鼓乐乍起,龙须扫过石桥青苔,龙尾掠过晒谷场上的红辣椒,赵希凯腕间的铜铃与龙珠同频震颤,在街巷间勾勒出“五谷丰登”的隐形符咒。在广场青砖地上,三叩九拜的古老仪轨庄严展开,龙首低垂如同稻穗敬天,龙尾横扫似惊雷破云。在这一刻,红纸屑纷飞,新晋传承人赵维鹏,他青筋暴起的手臂正稳稳托起两百年未改的温度。
当暮色染红了龙鳞,送龙归位的队伍踏着祖辈坚实的脚印,缓缓归来。他们脸上洋溢着疲惫后的满足与喜悦,仿佛刚刚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之旅。赵希凯用绸布轻轻的擦拭龙角,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,将老人与龙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仿佛光绪年间的那条龙从未老去,它的灵魂依旧炙热。而在祠堂暗处,第六代传人正将新扎的竹骨浸入桐油,来年正月十五,当冰雪覆盖山野,万物沉睡之时,这条浴火重生的龙,它将带着年轻的血性与古老的魂魄,在抖音直播的镜头里与千年未变的月光下,继续讲述着属于中国龙的故事。
从道光年间的农耕祈愿,到今日入选省级非遗的璀璨新生,本溪碱厂舞龙早已超越民俗的边界。它是竹条与血肉共同铸就的活态史诗,是老者掌纹与少年汗水交织的文明基因,更是黄土地写给苍穹的不朽情诗。当城市霓虹与深山鼓乐共鸣,这条龙终将证明:真正的传承,从不是固守时光的标本,而是让历史在每一次腾跃中,生长出新的年轮。
早在清朝道光年间,碱厂村就有了文字记载的舞龙传承。每逢重大节日、商户开业、新居落成都有舞龙的传统。但是,随着时代的变迁,舞龙的人越来越难以凑齐,龙坏了也没有钱修补,每一任村长望着这条“趴窝龙”都紧皱双眉、束手无策,碱厂村人民依旧过着贫穷的日子。自从有了非遗项目的申报和扶持政策的出台,在第一村书记的带领下,村民们重新燃起了对舞龙技艺的热情。他们支龙骨、搭龙架、修龙头、画龙皮、点龙睛,几经修复、操练和演出,终于让这条老龙重新焕发生机。经过几年的逐级申报,本溪碱厂舞龙成功入选第六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,这条沉睡多年的老龙一跃而起,腾空飞翔,成为碱厂村的一张亮丽名片。自那以后,60人的舞龙队走遍了本溪的山山岭岭、沟沟岔岔,进景区、进社区、进学校、进军营,演出几十场,不仅丰富了当地的文化生活,还为村子带来40余万元的收入。村里还成立了龙舞文化演艺中心,演出不断,农民有钱赚,碱厂舞龙舞出了一个明媚的春天。
真正的传承,就是要让古老的文化在时代的浪潮中焕发出新的光彩。本溪碱厂舞龙正是这样的传承,它用自己的方式讲述着中国龙的故事,传递着中华民族的精神与力量。在未来的日子里,我们期待着这条龙继续腾飞,将这份不朽的情诗,书写得更加辉煌灿烂。